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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故乡的原风景

第二章 故乡的原风景

“那个,请跟我走吧。”确认了我的身份,小卜的态度明显开朗了一点。虽然说话还是轻声细语,不过那份不知所措的紧张却是没有了。

“嗯。”我温和的笑了笑,算是回应。跟上小卜的步伐,向着之前一个小时都没有找到的传说中的叔叔家出发了。

“早苗姐姐,你之前都没有回来过吗?”小卜一边走一边问我,可爱的眼睛闪闪发亮。“嗯,自从十年前离开就没有回来过呢。”我回答道。“小卜会经常回来吗?”我又接着问她

“嗯。”小卜轻声的回应“虽然在东京读书,不过只要有假期就会回来的。”

“为什么呢?”我追问她“东京不比这里有趣多了吗?”

“这么说虽然也没错……”小卜皱着绣眉,似乎在思考合适的词句。“东京虽然很大,五光十色的。不过,不过似乎有点太大了。起码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没错。”小卜忽然站住了,一股轻风吹起了她长发的几缕。在午后的阳光下肆意的散发着特殊的樱花香气。

“那个,要不要和我去一个地方?”小卜回头看我,轻声的问“去那里的话,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喜欢东京了。走吧,爸爸那里不用着急的。他今天不在镇上。”

小卜一直含羞的眼睛忽然有了一种很有力的气息,再加上我多年没有回来,很多东西都忘了,也对故乡有很强好奇心。想了想,我决定去小卜说的那个地方。“好啊,我跟你走。”

“嗯。”小卜微微一笑,“我们去那里”。她指着看起来并不远的山坡,上面分布着一片一片的梯田。而在更高处没法开垦梯田的地方,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通向山上,尽头消失在山顶的森林里。“我们去那里的山顶。”小卜说道。“等到了的时候那个正好出来。”

“那个?”我有点不明白小卜的意思。“那个是指什么?”

“等到了就知道了哦。”小卜眨着眼睛,似乎只要想到那即将到来的什么就有了活力。“我们走!”

怎么说呢,后面发生的一切,就像一场梦……

她拉着我的手,我们就这么奔跑着,风被我们抛在了身后。两旁劳作的人们并不知道这两个女孩为什么要疯跑,不过那淳朴的笑容是一样的。软绵绵的田埂留下了我们的脚印,不知道为什么,这种感觉让我很熟悉。也许在我的记忆还模糊的小时候,我也曾这么奔跑过。和风一起,距离化为白色飞鸟只有一线而已。

我们奔跑,跑过了云朵一样散落的山间梯田,跑过了猫咪盘踞的幽暗神社,跑过了蝉鸣阵阵的绿色森林……我们不说什么,不听什么,就这么奔跑。

直到跑到了这山最高的地方,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悬崖。我气喘吁吁,腿软的几乎站不住了。弯着腰,扶着自己的膝盖。

“早苗姐姐。”小卜的声音变的无比激动。“那个,来了。”

我抬起头来,看向山下平静的村落。在反着光芒的水田和我的瞳孔里,那巨大的日轮一寸一寸的沉入了远方的更远的山峦,紫红色的夕阳光芒点燃了绵延万里的火烧云。把村庄一分为二的河流也染上了紫色,奔腾不息的向远方而去。奔向了更远更远的紫山。

忽然,下雨了……我和小卜伸出手,雨滴一点一点的落在我们的指头上,指缝里。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。把我们淋成了落汤鸡。

“齐聚……夏时雨。涛涛,最上川……”小卜半念半唱,一次又一次。直到雨停了,太阳完全沉没了。蝉声和蛙声都沉默了……

我觉得眼睛有些痒,然后眼泪就流了出来。为什么我会哭呢……为什么在某一刻……我觉得我把什么东西丢在了这里呢?……

“眼泪没说的,就流成河……”这句话,我忽然想了起来,有人曾这么对我说过的。这么说过的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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